僧人也有“身份证”
我们一般国人有户口本、身份证这些证件,一方面是为了随时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,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便于国家的户籍管理。乃至于其他种种群体,大约都有其特殊的证件来证明身份和方便管理,如学生证、老年证、驾驶证及种种资格证等等。
出家人辞亲割爱,完成了从尘劳凡夫到人天师表的转换之后,是否也有类似的证件呢?出家人外出行脚前往当地丛林挂单,也需要出示相关证件。
汉传佛教的出家人不仅有僧籍(类似一般公民的户口),也有度牒与戒牒(类似一般公民的身份证),这就要从中国古代僧籍管理制度的建立说起。
僧籍管理制度的雏形
试经与度牒的正式确立
隋唐以后,政府加强了对宗教事务的管理,在鸿胪寺或尚书祠部设立俗官管理寺院的寺额、僧籍、大寺主持的诠选等事务,同时又保留南北朝以来的僧官职务,管理寺院中僧人修持、戒律、财务等具体事务,僧籍管理制度基本成型。
当时出家管理也非常严格,各个州县每年能够通过考试度化的出家人皆有定数,而且数量很少。如《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》记载玄奘大师的出家经过:
俄而有勅于洛阳度二七僧,时业优者数百,法师以幼少不预取限,立于公门之侧。时使人大理卿郑善果有知士之鉴,见而奇之,问曰:“子为谁家?”答以氏族。又问:“求度耶?”答曰:“然。但以习近业微,不蒙比预。”又问:“出家意何所为?”答:“意欲远绍如来,近光遗法。”果深嘉其志,又贤其器貌,故特而取之。
可见,那一年有志出家且佛学知识优秀的就有数百人,而当年洛阳地区能够录取的名额却只有十四个。若非玄奘大师偶然的机会遇到主考官,并说出那句震古烁今的“远绍如来,近光遗法”,只是年龄过小这一条便足以将这位佛法宗师给埋没了。
这种筛选考试虽然与佛法的慈悲普度精神不无矛盾,但可以鉴别出家发心的真伪,也考察了出家者的佛学素养,在当时对提升僧团的准入门槛,防止滥竽充数起到了一定作用。
至唐玄宗时,政府在僧籍管理方面又实行了重大改革,即由政府对合法僧人发放度牒,只有拿到政府度牒的僧人才能享受国家的免赋免役特权。
据《佛祖历代通载》:“天宝五载(746)丙戌五月,制天下度僧尼,并令祠部给牒。”僧尼以度牒为身份凭证,必须随身携带,后代遂沿为制度,未取得度牒而私自出家称为“私度”。
度牒的演变与戒牒的出现
在唐代实行度牒制度后不久就发生了安史之乱,平叛战争使国家财政十分拮据,官府开始通过出售度牒以充军政费用。唐宋以降,出售度牒和卖官鬻爵一样成为政府的一项“正常”收入。宋代出售度牒最严重时,甚至出现了度牒与交子(中国最早的纸质货币)并行市场的局面。
明清两代,为了防止僧道数量的快速增长,也尽量减少由于出售度牒造成的混乱,政府采取控制度牒发放数量的办法。
明代由僧录司、道录司掌颁,洪武五年(1372)始行,二十四年定制,三年一颁牒,令僧、道赴京考试颁给,不通经典者黜之。同时,政府规定凡有私度者杖八十,顶名冒替者杖四十,僧道官革职。
清初沿袭明制,天聪六年(1632),定各庙僧、道以僧录司、道录司综之,凡谙经义、守清规者,给予度牒。康熙年间开始推行的“摊丁入亩”政策(政府废止人头税,只收地亩税的政策),使僧人的免役特权在无形中被取消,出家除了信仰上的原因,再无经济上的好处,因此从国家财政收入角度,度牒变得无关紧要。
乾隆三十九年(1774),彻底废止度牒制度,只由寺院颁发戒牒。戒牒的出现,使得僧籍完全由各宗教团体负责管理,拜师受戒成为正式僧人的唯一条件。
度牒与戒牒的形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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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心听禅院钟声
禅意品青山绿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