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马寺,是佛教传入中国后由官方建造的首座寺院,始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(公元68年),寺名源自“白马驮经”传说,现存元代建筑与文物承载近两千年历史记忆。
在这座承载着两千多年历史与文化的古刹里,无数王侯将相在此留下传说,其中关于大唐名相、神探狄仁杰是否葬于此地,一直是一宗悬案,最近,这宗悬案有了结局。

位于河南洛阳白马寺内的狄仁杰墓最近挂上公示牌。此前,该墓主人到底是狄仁杰还是武则天男宠薛怀义一直有争议。
4月22日,瀍河区文旅局工作人员回应称,前两年,该墓已经过专家确认,就是狄仁杰墓,现在则是根据相关工作要求,挂上了公示牌。
“已经确认了,如果不确认也不会挂。”
洛阳市文物局工作人员称,目前主流的观点是,根据现场碑刻记载以及史料分析,白马寺内该墓就是狄仁杰墓,至于外界有不同的观点,他们认为也是正常的,“我们不能允许它(不同观点)不存在,我们要允许人家自由发表自己的观点,只要是合情合理。”

一场跨越千年的 “身份之争”
白马寺内的这座古墓,堪称历史上最具争议的墓地之一。长久以来,关于墓主人究竟是谁,史学界众说纷纭,民间更是流传着各种版本的传说。
白马寺内的这座墓葬长期存在两种说法:
一说为唐代名相狄仁杰之墓,依据是墓前的碑刻 “有唐忠臣狄梁公墓”,狄梁公,就是狄仁杰的封号。说起狄仁杰,生于大唐时期的传奇人物,传说中的他断案如神,心系百姓,忧国忧民,辅佐了武则天开创武周盛世,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。
另一说指向武则天男宠薛怀义。薛怀义原本是市井无赖,因得武则天宠爱,平步青云,被封为梁国公。在武则天的默许下,他行事张扬,甚至火烧明堂,权倾一时。但最终也因失宠而被暗杀。
争议源于两点:
一是史料明确记载薛怀义死后“以辇车载尸送白马寺”安葬,但未提及狄仁杰葬于此地。而洛阳以北5公里的邙山就是狄仁杰的家族墓地所在,按理说狄仁杰葬于家族墓地的可能性更大。
二是狄仁杰与薛怀义二人的封号重叠,狄仁杰与薛怀义均被封为“梁国公”,导致后世碑刻解读困难。
此次洛阳市瀍河区文旅局回应称,经专家考证并结合碑刻(如明代“有唐忠臣狄梁公墓”石碑),确认该墓为狄仁杰墓,并强调“争议不影响文物保护与展示”。此结论虽未平息学界质疑,但为旅游开发提供了官方背书。

为何会选择寺院作为安葬地
武则天时期,佛教被抬升至国教地位,白马寺作为“释源祖庭”成为皇家信仰中心。狄仁杰作为武周政权核心人物,其墓葬选址可能隐含政治象征意义,彰显其“国老”地位,也是体现与佛教的密切关联。
民间传说的推动
宋代起,白马寺周边已建有“狄梁公祠”,明代碑刻更强化了狄仁杰葬于此的民间记忆。这种“纪念性墓葬”现象在中国历史上并不罕见,如太湖县的狄公衣冠冢即因百姓追思而设。
唐代丧葬文化的特殊性
唐代高官墓葬常选址于宗教圣地附近,以祈求灵魂庇佑。白马寺作为佛教传播枢纽,其周边区域可能被视作“风水宝地”,符合狄仁杰的身份与时代背景。
宗教神圣性的加持
寺庙被视为连接世俗与神圣的场域,墓葬选址于此可借助宗教力量提升墓主的历史地位。例如白马寺内还安葬了东汉天竺高僧摄摩腾、竺法兰,形成“圣贤共栖”的空间叙事。
政治遗产的延续
武则天曾任命薛怀义为白马寺住持并重修寺院,狄仁杰墓的设立或为武周政权重构历史记忆的一部分,通过空间布局强化“忠臣辅国”的意识形态。

名人为何选择葬于寺庙
佛教倡导的轮回转世、因果报应观念深入人心,许多人深信葬于寺庙周边,能借助寺庙的佛光与僧众的修行之力,获得灵魂的安宁,来世往生善处。许多达官贵族在生前捐修寺庙,死后以寺庙功德主身份葬于寺院附近,享受寺庙长久的香火供奉,便成了他们寻求精神慰藉与身后归宿的一种方式。历史上有不少人物选择将寺庙作为身后归宿。
摄摩腾与竺法兰(东汉)
作为最早来华传教的印度高僧,二人圆寂后葬于洛阳白马寺内,形成“圣贤共栖”的空间叙事,凸显佛教在中国的根源性。
三苏(苏轼、苏辙、苏洵衣冠冢,宋代)
苏轼、苏辙葬于河南郏县小峨眉山广庆寺旁,苏洵衣冠冢亦设于此。此处为寺祠合一的独特案例,既因苏轼生前钟情此地,亦符合宋代官员“拱卫京畿”的葬俗。
白居易(唐)
唐代诗人白居易晚年隐居洛阳香山寺,遗嘱要求葬于寺内,墓址至今留存。
明朝四皇子朱慈炤(传)
据陕西华县蕴空禅院传说,明末崇祯四皇子慈炤反清失败后出家,临终要求“尸柩悬空”以表“不沾清土”之志。其悬棺葬于佛塔下的方式,成为政治遗恨与宗教皈依的象征。
张昭家族墓(三国东吴)
南京近年发现的东吴名臣张昭家族墓,虽未直接建于寺庙内,但其规划有序的排水系统与金印铭文,体现东吴贵族墓葬与宗教礼制的关联。
– 完 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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